企业节能减排的动因探析与策略选择

　　摘要：通过对低碳经济时代企业所在环境的特征辨识和利益相关者分析，将企业面向的环境划分为产品、社会、政治三重市场，指出企业节能减排的动因源于以下三个方面：即在产品市场降低成本，获得差异化竞争优势；在社会市场获得大众认可，赢得企业声誉；在政治市场谋求合法性与政府支持。结合已有研究，将企业节能减排划分为主动型和反应型两种策略，并针对企业节能减排的不同动因，给出了与之相匹配的策略选择模型，为企业在低碳经济时代竞争中获得持续的竞争优势提供了参考。

　　关键词：节能减排；动因探析；策略选择；低碳经济；

　　作者简介：曹春辉，西安交通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引言

　　伴随着全球变暖和能源危机的加剧，政府、大众环保意识逐渐觉醒，能源、环境和经济三者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节能环保成为世界关注的主题。相应的环境变革也波及到了微观经济主体———企业的生产运营和战略决策，面对低碳环保的经济时代，企业进行节能减排的实质动因是什么？又该如何进行策略选择以赢得竞争优势已经成为一个富有实际意涵的研究问题。

　　鉴于其实际意涵的重要性，有关节能减排的探讨几近成为学术研究最热点的议题之一。《管理评论》在2010年刊发“低碳经济与中国发展”专刊，探讨节能减排与中国经济发展的一系列问题，多名专家学者指出节能减排与低碳经济将是中国未来发展面对的主要问题和前进方向[1-3]。整体来看，现有节能减排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宏观经济学和公共政策研究领域，重点关注节能减排的手段和相关政策的制定，认为节能减排的核心驱动力有两个：一是技术进步[4]，二是经济结构调整[5]，而通过技术革新、税收政策的制定和行政命令的干涉可以实现节能减排的预期目标。然而，诚如Hunt等[6]在2010年《科学》杂志上所强调的，要实现节能减排效益不仅仅需要依靠技术和强制政策等“硬性”手段，也需要关注和发挥行为主体的主观能动性。宏观经济相关研究的明显不足就在于缺少对节能减排微观主体———企业及其行为的关注，默认企业仅仅是政策和命令的被动接受者，未充分考虑其自身在节能减排上的主观意愿。显然，这样的暗设不符合实际情况，企业作为具有自主能力的经济行动单元，其先天的职能和战略行动必然围绕着其生存的目的来进行。如无视节能减排微观主体，一方面会影响企业的发展，进而可能阻碍宏观经济的持续增长，另一方面据此制定的强制政策也会损伤企业进行节能减排的积极性和创新性，不利于构建节能减排的长效机制。因此，为弥补宏观经济研究在此方面的不足，构建一个合理长效的节能减排机制，研究企业节能减排动机就变得尤为重要，成为值得管理研究者关注的一个理论问题。

　　在管理领域，有关节能减排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企业社会责任方面。相关的研究表明，企业的社会责任行为对公司的绩效和国际化等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7，8]，部分研究者更进一步指出企业的非直接市场竞争行为构成了企业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9，10]。然而，现有研究中企业社会责任的具体内容主要包括企业捐赠、员工社会福利、性别和种族平等、社区服务等[11]，鲜见企业节能减排的行为研究。这一方面由于企业节能减排行为近几年才得到重视，作为一个相对较新的理念，研究中虽然有所涉及，却通常只作为一般意义上的企业社会责任行为进行探讨，因而不够深入和系统；另外，已有研究多基于传统的经济市场视角，认为节能减排的行为与企业的产品和服务无直接关系，甚至是企业正常运营的负担，无关市场竞争力，因此，对其给予的关注不够。然而，现代企业面对的环境日趋多变、复杂、模糊、不确定，促使企业可持续生存和发展依赖的因素更为广泛，企业利益相关者已远远超越了直接供给与合作关系，不得不涉及社会、政治等多个方面，企业的战略构建也早已超越纯经济活动，自然节能减排行为也不应仅仅局限在企业负担和社会责任这样的单一层面。在低碳经济时代背景下，企业节能减排的行为与策略选择应具有更深的内涵，更广泛的影响，可以构成企业谋求竞争优势的一种战略手段。

　　综上分析，企业节能减排的动因辨析及其策略选择是一个富含实际意义和理论价值的研究课题，而要深入探析企业节能减排的内在动因和相应的策略选择就需要对低碳经济时代企业面向的环境和企业策略行为面向的对象加以界定。下文首先对现代企业面向的环境和互动的对象进行分析，进而对企业面向的多元化市场进行划分，在此基础上，来探析企业节能减排的动因和相应的策略选择，并给出一个企业节能减排行为的策略匹配模型。

　　企业环境的变更与利益相关者的演进

　　若以所有权和经营权的分离为标志，现代企业制度的形成不过百余年历史，但是在这百余年间企业面对的环境却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早期，限于信息流通和交通便利性的局限，企业经营的范围具有地域性特征，在此范围内，企业面对的环境相对稳定和简单，企业经营的焦点主要集中在生产方面，消费者的诉求在于产品和服务的足量供给和质量上，节能减排行为并不在市场交易参与方的关注范围之内；但是伴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全球信息化的进程，企业面向的环境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具体表现为以下四个方面(可称之为UACC[12])：第一，充满不确定性(Uncertainty)，致使企业战略失效；第二，充满模糊性(Ambiguity)，促使行动茫然；第三，快速多变(FastChange)，要求企业迅速决策；第四，复杂性增强(Complexity)，致使因果链不清晰，认知困难。企业环境的变化促使企业的利益相关方趋向多元化，彼此之间的关系复杂化。

　　从企业利益相关者的演进历程来看，早期的企业仅仅关注企业家的自身利益，策略的重点之一是如何以更少的薪资来让员工生产出更多的产品，企业家与员工之间的利益纷争一度成为社会的主要矛盾，直到泰勒[13]提出科学管理理论，强调企业家与员工是利益共同体，面对的相同问题是如何提高生产力，至此，员工逐渐受到企业的重视，成为企业的利益关注方；随后，伴随着市场营销学在管理领域的兴起，企业的经营理念开始由生产导向转向客户导向，进而消费者开始成为企业的利益关注方；之后，供应链管理诞生，认识到企业与产品供给方和销售方一同构成了一个系统的价值链条，企业的竞争力来源于整个供应链的整合[14]，据此供应商成为企业的利益共同体；再后来，竞合理论的相关研究发现企业与竞争伙伴之间既存在竞争也有合作，共同肩负行业的发展使命与风险，也是企业需要关注的利益相关方[15]。1984年，Freeman[16]将以上述及的企业各相关方整合在一起，提出了利益相关者理论。随后，Clarkson[17]发展了该理论，将社会大众、政府、媒体等也列为企业的利益相关者，现代企业面向的环境和对象得到完整的呈现。

　　如图1所示，早期企业处于相对简单和稳定的环境中，市场中参与方的数量较少，企业与利益相关方之间是相对简单的线性关系；但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全球信息化的进程，企业面向的对象开始增多，在UACC环境下，企业与多元参与方之间构成了复杂的网络关系。如此情境下，消费者、社会大众、政府等利益相关方不仅仅关注企业产品的质量和品质，也开始关注企业的行为以及行为背后的伦理和社会责任。于是，企业不但需要关注产品和服务相关方的直接需求，也需要关注企业行为利益方的间接诉求。企业面向的市场开始出现多元化格局，而企业节能减排的行为成为企业与各利益相关方互动的一个焦点，这就使其在低碳经济时代背景下赋有了新的意涵。

　　企业面向环境的三重市场

　　从广泛意义上来看，企业存在的根本目的便是满足股东等各利益相关方的诉求，进而得以永续经营。早期企业面对的利益相关者数量较少，关系相对简单和稳定，来自股东、消费者、供应商等利益相关方的诉求主要围绕在企业产品和服务的品质、价格和数量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以产品、服务和货币作为供求双方交换媒介的市场可称为经济市场或产品市场，已有企业战略研究的主要成果大都是基于此类市场发展起来的[18，19]。然而，伴随着环境的变更，企业面对的利益相关方数量开始增多，关系日趋复杂。社会大众、政府、媒体等新的利益相关方对于企业有了新的诉求，他们不但关注企业所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品质，也关注企业的行为以及其行为背后的伦理、社会责任。而企业为了生存和获得合法性就需要满足来自不同利益相关方的各种诉求，这其中既有来自政府规定的法律、法规，也有来自社会大众的信条、意识形态以及伦理期望等制度因素[20，21]。由此，企业在关注消费者、供应商、竞争对手等传统利益相关方的同时，开始越来越多地关注政府、社会大众和媒体的诉求，企业面向的市场趋向多元化。

　　如将企业与环境两分，即企业与市场，那么，广泛意义上，所有外部环境可称为市场。基于上述对低碳经济时代企业所在环境的特征辨识和利益相关者分析，结合已有研究的讨论[22，23]，本文将企业面向的环境重新划分为针对消费者的产品市场、针对社会大众的社会市场和针对政府部门的政治市场。如图2所示，其中，产品市场是指追求自身利益的消费者和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厂商相互作用的场所，在该市场上，供给者为企业，需求者为产品或服务的消费者，需求的内容为产品或服务，交换的媒介为货币或实物[24]；而政治市场是企业和政府相互作用的场所[25]，在政治市场上，供给者为政府，需求者为企业，需求的内容为政策与法规支持(法规制定、执行和司法支持等)，交换的媒介为信息、金钱、政府承诺和宣传等；社会市场是企业和社会公众相互作用的场所，在社会市场上，供给者为社会公众，需求者为企业，需求的内容为声誉、社会公众对企业的信任和认可度等，交换的媒介是企业的社会责任行为[22]。如此，企业面向的三重市场形成，企业在决策制定和战略选择时应该基于以上三重市场综合考虑各方需求，因而，企业的节能减排行为和策略选择具有了更深层次的意义。

　　企业节能减排的动因探析

　　依据企业面向的不同市场需求，企业节能减排的动因可以分为以下三种情况：

　　首先，在产品市场，企业需要关注消费者的需求，生产出质优价廉的好产品是其赢得市场份额的保证。通常，降低产品成本、保证产品差异化是企业获得竞争优势的主要策略[26]。虽然，节能减排措施的实施在初期会增加企业的固定资本投入，但是节能减排措施的推广大都伴随着生产流程和技术的改进，进而降低了企业长期运营的生产成本。同时，鉴于世界范围内对于环保主题的关注，消费者的偏好逐渐开始转变，他们不仅关注产品本身的质量，同时也热衷于产品背后生产链的环保性和社会价值。例如，在美国的星巴克咖啡馆里，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花费更多的钱来购买那些具有同样品质但是在生产过程中更加环保、碳消耗更少的咖啡。因此，企业进行节能减排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可以降低产品成本，获得差异化竞争优势。

　　其次，在社会市场，企业需要关注非消费者社会大众(包括慈善团体、环保组织、社区等)的需求，履行企业的社会责任并提升运营过程中的社会价值。近来，社会大众的环保和维权意识逐渐觉醒，开始对企业的社会责任提出更多的要求，并由此对企业的经营和绩效产生了显著的影响。例如，2011年大连群众不满福佳大化PX项目对环境可能造成的破坏而举行游行，最终导致政府出面干涉，项目停产并进行严格审查[27]。而企业节能减排措施的实行可以节约能源，减少污染物的排放，进而提升企业的社会绩效。因此，企业进行节能减排的另一个动因是获得社会大众的认可，赢得企业声誉。

　　最后，在政治市场，企业需要关注政府相关部门的需求，满足相关法律法规的要求，响应政府的政策号召，获得企业的合法性。即使在完全市场经济制度下，政府对于经济和企业的影响也显而易见，凯恩斯主义在当今宏观经济政策的制定过程中依然得到认可，而对新兴经济体尤其是正在经历经济制度转轨的国家来说，政府对于经济和企业的影响作用就更加明显。例如，2010年世界第一大搜索引擎公司Google因为在信息审查制度上与中国政府的分歧，不得不将服务器转向香港，期间曾一度被迫放弃中国市场，政府对于企业的影响可见一斑[28]。而企业节能减排行为不但响应了政府的政策号召，同时缓解了政府在节能减排任务上的压力。因此，企业进行节能减排行为的动因之一是可以在政治市场上获得政府的政策支持，赢得企业合法性。

　　企业节能减排的策略选择

　　1、企业节能减排的策略

　　已有代表性的企业战略研究可以分为两大流派。其一是以Porter[18，26]的相关工作为代表的，以基于传统经济市场的差异化、低成本、集中化战略及其组合为框架的强调战略内容的竞争战略研究；其二是强调战略导向和方式的竞争战略研究，典型的如Miles和Snow[29]提出的以防御型、探索型、分析型及反应型战略为基本战略类型，Meznar和Nigh[30]划分的缓冲型和建桥型战略导向，以及被广为接受的由Weidenbaum[31]提出的被动反应型和主动预测型企业战略等。

　　结合以上分析，针对企业节能减排的特点，将企业节能减排的策略分为主动型节能减排策略(proactivestrategies)和反应型节能减排策略(reactivestrategies)。其中，主动型节能减排策略指企业优先行业内的其他竞争对手，以早于政府政策要求和社会大众期望的时间和程度，主动采取节能减排措施，引领消费者、社会大众、政府的环保意识，推动节能减排进程；反应型节能减排策略指企业静待行业内其他竞争对手的节能减排行为动向，以政府政策要求的最低限度和社会大众的最低期望时间和程度被动地实施节能减排措施。企业节能减排的这两种策略针对不同的制度环境、组织特征、大众环保意识，适应于不同的企业境况。

　　2、基于企业节能减排动因的策略选择

　　低碳环保经济时代下，企业的节能减排行为具有了新的内涵，不再被简单地视为一种企业负担，其相应的策略选择构成了企业谋求新一轮竞争优势的机会。综上所述，结合企业节能减排的动因，给出如图3所示的企业节能减排策略匹配模型。在此背景下，企业的策略选择涉及到企业自身的性质、企业政府关系、大众环保意识、生产流程再造等多个因素。具体而言，依据波特的竞争理论，在产品市场，当企业节能减排措施的实施伴随着流程改进和技术革新时，通常可以降低企业经营的变动成本，并在市场上形成差异化竞争优势[18]，依据经济利益最大化原则，企业适宜采用主动型节能减排策略，否则可以采用反应型策略；在政治市场，依据制度理论，企业为了生存和获取竞争优势需要寻求制度的合法性[32]，国有企业因为其独有的先天合法性地位和固有的良好政企关系，在进行节能减排策略选择时有更多的优势，而国外企业和民营企业在构建和维系政企关系和合法性上有更大的需求，因此，在节能减排策略上较国有企业更加适宜采用主动型策略。同理可推，拥有较好政企关系的企业较其他企业更有可能采取反应型策略；在社会市场，依据制度理论，企业想要生存和获得竞争优势就必须符合所处环境内的准则、规范、信条[33]，因此企业节能减排策略的选择要依据社会大众的环保意识，当社会大众环保意识较高时，对企业行为背后的伦理和社会责任较为敏感，企业适宜采取主动型节能减排措施，进而可以获得社会大众的认可，赢得企业声誉，否则，可以采用反应型策略。

　　如上所述，企业节能减排的策略可以基于三个市场进行独立分析，但最终的决策却要综合以上多个因素系统考虑。整体来看，低碳经济时代下，政治和社会市场对于企业的战略影响越发明显，主动型节能减排策略的优势逐渐凸显，大有可能成为企业未来采用的主要策略方式。从多重市场角度出发，企业可以通过合理利用节能减排策略改善绩效。其中，企业绩效包含了三个层面：财务绩效指营业收入、利润等财务性指标数据，社会绩效指企业信誉、名声等；政治绩效指企业政府间信任、政府导向的社会资本、企业合法性等[22]。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1：当企业节能减排措施伴随着流程改进和技术变革时，为在产品市场降低成本，获得差异化竞争优势，企业适宜采用主动型节能减排策略，进而可以获得好的财务绩效，否则可以采用反应型策略。

　　H2：当大众环保意识较高时，为在社会市场赢得大众认可，获得企业声誉，企业适宜采用主动型节能减排策略，进而可以获得好的社会绩效；当大众环保意识低时，可以采用反应型策略。

　　H3：当企业政府关系相对较差时，为在政治市场谋求合法性，获得政策支持，企业适宜采用主动型节能减排策略，进而可以获得好的政治绩效，当企业政府关系较好时，可以采用反应型策略。

　　H4：为在政治市场谋求合法性，获得政策支持，在具有实施节能减排措施能力的前提下，国外企业较本土企业更适宜采用主动型节能减排策略，民营企业较国有企业更适宜采取主动型节能减排策略，进而获得好的政治绩效。

　　结论、启示与展望

　　1、结论

　　在低碳经济时代，企业面向的市场趋向多元化，来自产品市场、政治市场、社会市场的不同利益相关者对企业有着多种诉求。企业节能减排行为在此背景下被赋予了新的内涵，相应的策略选择成为企业谋求竞争优势的重要手段。通过对低碳经济时代组织面向的环境和利益相关者演进的分析，对企业面向的市场进行了重新划分，由此给出企业的节能减排行为存在如下三种内在动因：即在产品市场降低成本，获得差异化竞争优势；在社会市场获得大众认可，赢得企业声誉；在政治市场谋求合法性与政府支持。企业可以依据节能减排的不同动因来进行节能减排的策略选择，进而在低碳经济时代获得竞争优势。

　　本文在以下几点对现有研究有所贡献：

　　第一，弥补了宏观经济学在节能减排研究上对于微观行为主体———企业关注不足的缺失，强调企业在节能减排上具有内在动因和主观能动性，从而为国家制定合理的节能减排政策、构建长效节能减排机制提供了有关微观企业的参考信息。

　　第二，对于企业环境的变化(简单稳定→UCAA)的论述和利益相关者的演进分析，系统地阐释了企业面向多元化对象的各种诉求和低碳经济时代的环境特征，丰富了低碳经济时代下企业战略研究的环境背景信息，为后续低碳经济时代下企业的战略研究奠定了基础。

　　第三，依据利益相关者的彼此诉求和交换介质，将企业面向的环境划分为产品、社会、政治三重市场，这样的划分一方面丰富了企业战略的研究视角，另一方面可以针对各类市场的特点和交易双方的需求来具体分析企业的战略，对企业战略管理研究的知识有所贡献。

　　第四，将企业节能减排的举措列入到企业的战略研究内容，文中提出的企业节能减排策略选择模型，一方面，丰富了企业战略研究的内容和视角，为低碳经济时代背景下的多元市场企业战略研究提供了示例，另一方面，也为企业的实际战略选择提供了参考和借鉴。

　　2、启示

　　本文对于实践的启示体现在：一，在低碳经济时代下，面向不断变化的多重市场格局，企业为获得持续的竞争优势，在特定情境下会采取主动型节能减排策略，因此在节能减排方面具有一定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相关部门在制定节能减排政策时应该考虑到微观企业进行节能减排的内在动因，为企业构建出良好的外部制度环境，进而充分发挥和调动企业自身节能减排的能动性和创造性；二，加强社会大众的环保意识宣传，减少直接行政干预的手段和程度，充分发挥市场本身的调节作用，有利于构建一个长效合理的节能减排机制；三，对于企业而言，低碳经济时代已经到来，节能减排不一定是企业的负担，随着外部环境的变化，消费者与社会大众环保意识的增强，主动型节能减排策略将更有可能为企业获得竞争优势。

　　3、展望

　　企业节能减排在低碳经济时代对于企业和社会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虽然节能减排得到国家的高度重视，社会大众的环保意识也逐渐觉醒，但对于仅仅走过30年市场经济的中国企业无论对于低碳经济、市场环境的变化还是对于节能减排的战略意义都显现出了严重的认知不足，在经历了中国以环境为代价换取经济效益的高速发展模式之后，突然面对节能减排的政策和市场压力，多少让立足于这片土地的企业有些不知所措，它们需要来自于学术界的建议，因此，有关企业节能减排的议题值得管理研究者们进一步的关注。下一步研究可收集实际数据对本文的策略匹配模型进行验证。此外，领导对于企业的战略制定和实施有着决定性的作用，领导的节能减排意识、社会责任观念与企业节能减排策略的构建密切相关，因此，领导在该领域的认知和作用值得深入研究。而鉴于时间因素在企业战略制定中的重要意义，企业节能减排的时机选择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