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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从《复活》析托尔斯泰的宗教思想

来源:UC论文网2015-11-17 16:31

摘要:

论文 关键词:托尔斯泰《复活》宗教思想博爱道德自我完善 论文摘要:托尔斯泰的宗教思想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一方面,它深受东正教福音教义的影响,理想主义色彩相当浓厚;另一

  论文关键词:托尔斯泰 《复活》 宗教思想 博爱 道德 自我完善 
  论文摘要:托尔斯泰的宗教思想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一方面,它深受东正教福音教义的影响,理想主义色彩相当浓厚;另一方面,无情的现实又不断侵蚀和冲击着它。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使托尔斯泰的内心时刻道受着痛苦的煎熬,他的文学作品《复活》深刻而直观的反映了这一点。 
  宗教思想是托尔斯泰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全面理解托尔斯泰的宗教思想尤其是其中所折射出的理想与现实的碰撞,无论是对托尔斯泰研究还是对与他同时期的其他西方文学家及其作品的研究,都意义重大。为了生动、具体地再现托尔斯泰宗教思想中理想与现实的冲突,本文拟以小说《复活》为例对此作一简要分析。 
  一上帝法则 
    “理性,爱叶罪恶卜暴力”。对这个图式中罪恶,有两种不同的解决方式。一是用“理性、爱”去挽救;二是用“暴力”去摧毁。当然,不同的人基于自身不同的思想、立场和经历会采取不同的方式。那么,对上述问题,作为一代文豪的托尔斯泰又持怎样的态度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必须回到托尔斯泰主义中来。 
    托尔斯泰主义是托尔斯泰结合个人、结合俄国和西方以及整个世界的历史和现实、结合各民族、各时代的社会思想和人生哲学,从理论和实践方面进行对比和选择,最终形成的学说。这个学说的主要思想和观点均源自东正教的福音教义,其精神实质也是与原始基督教一脉相承的。一直以来,托尔斯泰都固守着东正教的福音教义,然而现实却总是在不断地解构,摧毁它。但即便如此,托尔斯泰仍然向前探索着。 
    在托尔斯泰主义中,“勿以暴力抗恶”是其基本思想,同时“博爱”的精神也贯穿其中。它一方面反对以恶抗恶,另一方面又主张用“人类爱”去宽恕,去感化。托尔斯泰反复声明:“勿以暴力抗恶,决不是任暴行肆虐,而是真正根除暴行和罪恶所用的方法就是理性和爱。”理想和现实的冲突由此使得托尔斯泰选择了这样的一种特殊方式。 
    “勿以暴力抗恶”和“人类爱”是托尔斯泰宗教思想道德学说的重要方面。对于“勿以暴力抗恶”托尔斯泰自己也做了如下的阐释:“暴力产生暴力,避免暴力的唯一手段只有不参加暴力。要使人们摆脱恶劣的社会制度,也只有一种方法,就是禁止暴力。”在《复活》中,托尔斯泰反对主张用暴力的革命者,而对那些道德改善的人倍加赞赏。他塑造的众多的革命者,虽然赋予他们的政治理想不尽相同,但托尔斯泰只肯定那些具有人道主义思想、富于自我牺牲精神的人。如革命者“西蒙松”就是其中最明显的表现者之一。托尔斯泰在这部作品里,自己也形成了一种“宗教性学说”,即“认为世间万物都是活的,根本没有死的东西,所以我认为是死的和无机物体无非是我的所不能理解的一个宏大的有机体的某些部分而已。因此人作为这个大有机体的小部分,其任务维护……生命……他认为消灭活物是犯罪,才反对战争和死刑,不但反对用任何方式杀人,甚至反对屠宰牲畜”。关于婚姻,作者认为西蒙松推崇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情,他之所以与玛丝洛娃结婚,不是出于内心的激情,而是一种道德的行为:帮助她,减轻她的厄运。另一个人是农民出身的革命者纳巴托夫,他自称是“共产主义者”,但主张的却是“改良主义”道路。他认为“革命不应当摧毁整个大厦,只应当把这个美丽、坚固、宏伟,为他所热烈喜爱的古老大厦的内部任务换个方式分配一下罢了。肯定地说,这样的革命者是不彻底的,改良的道路就如昙花一现,匆忙而又短暂。 
    列宁在《列夫·托尔斯泰是俄国革命的镜子》一文中说过:“托尔斯泰的思想反映了幻想的不成熟,政治素养的缺乏和革命的软弱”。他主张的不以暴力抗恶也是俄国第一次革命失败的重要原因。人们虽无法抹杀这个学说的局限性,但是,不以暴力抗恶并不表示不抗恶。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托尔斯泰算是一个理想的革命者,他否定现存的以暴力(不仅指武力,更多的指强权、邪恶等政治行为)为中心的世界法则而确立了建立在现实观照和理论阐述基础上的“上帝法则”即“爱的法则”。 
  二爱的法则 
    “爱的法则”又是怎样体现的呢?总的说来,托尔斯泰所主张的“博爱”思想的核心就是一个“爱”字。爱自己、爱别人、爱仇敌、爱一切人,只有所有的人都相亲相爱,那么一个道德完善的、没有暴力的宁静而永恒的宗法制社会就会出现。这是托尔斯泰一生苦苦探索的理想。他认为,要推倒贵族老爷和农民之间彼此阻碍的高墙,唯一的办法就是人们都从“爱”出发。一方面,贵族老爷减少对农民的剥削,少收地租,或者放弃私有财产,靠自己的劳动生活。另一方面,农奴也“不以暴力抗恶”。如此,他们之间便可以和睦相处。写于作者晚期的《复活》已充分地体现出托尔斯泰已经由贵族立场转到了宗法制农民的观点上来。小说的第二部分集中写聂赫留朵夫处理“土地”的问题。尽管从结果来看,聂赫留朵夫的种种改革方案并没有得到有效的实施,他的所作也无法让人们理解。然而在处理过程中,托尔斯泰却认识到,人民贫困的原因在于人民仅有的能够用来养家活口的土地被地主夺去。他借聂赫留朵夫之口:“只有消灭土地私有,土地才不会像现在这样荒废”“现在那些地主就像狗霸马槽一样,既不会让种的人来种,自己也不会耕耘土地。”在这里,托尔斯泰深刻的揭露了土地占有制的实质。他从“爱”的基地出发,力图来解决贵族与农民之间的矛盾。虽然结果可想而知,但从中也体现出托尔斯泰的精神探索,一条爱的探索之路。 
    不仅如此,爱的学说在不断地延伸着它的基本含义:一切从“爱”出发。“道德的自我完善,博爱,勿以暴力抗恶”等救世良方都在“宗教”的大题目下衍生开来。“主的旨意,,就是让我们相亲相爱。我们的最高理想境界就是追寻“一个道德完善的,没有暴力的宁静而永恒的大国世界—天国。 
    托尔斯泰不仅用“爱”去解决贵族与农民之间的矛盾,接下去还力图用“爱”让每个人实现自生的道德完善。用“爱”去宽恕一切的罪恶。在《天国在你的心中》一文里,托尔斯泰明确提出:“只要人人开始尽其天职。只要人人开始照着其内心中的良知生活,那样,一切的心灵都在渴望着的‘天国’,不久就会到了……”内心中的良知又指什么呢?这就是原始基督教教义中的各种教条。一言以敝之,即“爱”的法则。原始基督教教义宣扬的是:在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人的本性就是有罪的应该通过忏悔把心奉献给上帝,而不是强调牺牲和烦琐的礼仪、上帝能够拯救人类的灵魂·····一直以来,托尔斯泰遵照原始基督教教义来立足于现实。然而,现实中的一切却在无情地摧毁他所构造的梦想。托尔斯泰在寻找它的精神拯救之路。《复活》中体现出的腐朽的国家制度,虚伪的教会制度,不平等的一切因素都在解构托尔斯泰的“爱”的法则。托尔斯泰开始走向他的精神拯救之路。  
  三精神拯救之路 
    随着当时西方资本主义在俄国的迅猛发展,出现了这样一种现象:以西方资本和俄国宗法制农民为代表的两种文化不断冲突。托尔斯泰的思想也因此出现了以文化冲突为核心的严重危机。一方面反对俄国的政府教会,另一方面反对西方的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在长久的现实探索而不得出路之后。在用一切西方哲学和科学学说都无能解释和摆脱这种莫名的仿徨和恐惧之后,托尔斯泰终于在俄国宗法制农民的启示下找到了潜藏在他的灵魂和意识深处的情结所在,即“对上帝的虔诚和热爱”。这是俄罗斯民族所特有的俄罗斯精神。社会的发展、文化的冲突、现实的冲击、思想的变化使得托尔斯泰相信上帝。上帝指引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于是在《复活》里托尔斯泰在“博爱”的前提下,以“道德的自我完善”为新药,让他笔下的男女主人公通过“忏悔”和“宽恕”走向精神和道德的“复活”。托尔斯泰企图通过两人的复活来体现他所提倡的道德自我完善,让“爱”在人物身上充分体现。然而现实却并没有让他实现这个愿望。在此,我们不能不说是现实的虚伪让托尔斯泰选择了这样的道路。我们也不能不说是现实的伪基督教义歪曲,裹读了原始基督教教义,使得托尔斯泰走上了这样的道路。托尔斯泰只能从《福音书》中去寻找真正的宗教真理。可是现实总在抹杀这个真理。还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思想被现实无情地毁灭更痛苦的呢?是的,痛苦也罢,托尔斯泰始终没有退缩。他公然地反对世俗的教会,反对虚伪的、庸俗的和形式化的宗教仪式。他以第一人称“我”作为“我们的上层社会”的泛指,,辛辣地揭露道:“我们都是弟兄,可是我却拿了薪傣去宣传一种我自己并不相信的伪基督教义。我拿了薪傣,当着牧师和主教,在一个对人们十分重要的问题上欺骗人们。”托尔斯泰用《复活》第39章的“礼拜”仪式淋漓尽致的表现了伪基督教义的虚伪。作者看来本应庄严,肃穆的仪式过程却充满了“喧哗与骚动”。本应虔诚崇拜的信徒却便得滑稽可笑。事实上,他的所做的一切正是基督教所禁止的读神法术,所有这些用基督教名义干出来的事情正是对基督教本人的嘲弄。托尔斯泰在《复活》里,以精神宗教的名义公开背弃教会,甚至对发送《圣经》却不得真谛的牧师嗤之以鼻,同时得出“基督教不是神仙学,而是对于生活的最新理解”。所谓最新理解,也就是说,信仰只存在于自我完善的过程中。对于“上帝”,他认为上帝以何种形式存在只在于个人的理解。他否认传统基督教所决定的上帝存在,也就是说,他不把上帝理解为万物的本源和世界的主宰即物质的而是理解为赋予所有生命以“意义”的某种精神事物;或者说是人之所以为“人”而共同遵守的一种法,即“爱”。于是,我们发现这似乎又回到了“爱的法则”上来。我们看到托尔斯泰在《复活》中通过男女主人公的道德自我完善来宣扬他的博爱精神。在《复活》中宣扬他的宗教哲学去寻找真正的宗教真理。他不断地撕掉罩在国家教会,法律,道德之上的庄严而虚伪的面纱,不断地阐述着生活给予我们的新理解。 
    人是矛盾的共同体,现实与理想的冲突,理性与情感的碰撞,真理与谬论的对立。人,只要是生活在社会中的就不可能不牵涉到矛盾中去。因为存在矛盾,也因为人总是企图去解决矛盾,所以痛苦也就难免。托尔斯泰并非圣贤,在屡屡出现的矛盾中他感到了苦闷,他的一生就是想为他们寻找人间的伊甸园—小国寡民,清欲无为的宗法制庄园里的完满的理想生活之路。因此,他反对沙皇和教会,反“文明”与“进步”,反对裹读原始宗教界的伪宗教。他从《福音书》中找答案,并由此开始他的救世良方。但是,一切可行吗?托尔斯泰一方面对沙皇专制制度进行激烈地抨击与揭露,而另一方面却是对恶的不抵抗。在他的作品中,他抨击和反抗的余音,不是号召农民起来与罪恶制度作斗争的密锣紧鼓,而是软弱无力的宗教说教和幻想中企求解决矛盾的陈词的喋喋不休声。现实验证了这些方法的无效性。可是,托尔斯泰仍然将“爱”的学说不断延伸,赋予爱神奇的力量。他让爱来惩罚人,代替上帝惩罚安娜。“伸冤在我,我必报应”。他让爱来救人,彼埃尔与法国将军对视的一霎那,挽救了他的生命。他还让爱来使人获得新生,聂赫留朵夫在宗教五条诫训中找到生活的真义,玛丝洛娃实现了灵魂的复活。对此,我们可以这样看:一方面,这种爱无疑地体现着人性“善”的一面;另二方面,这种爱又忽略人性“恶”的一面。这两方面代表着不同的方向,它们之间在不断地进行着拉锯式的斗争。于是,出现了这样的疑问:“代表着不同方向的问题我们能否用同样的一种方式去解决呢?”托尔斯泰用“博爱”的宗教思想去探求道路,指出不仅爱自己,爱别人,还要爱仇敌,爱一切“恶”的东西。客观地说,托尔斯泰的爱的学说已经超出了道德的原则,缺乏衡量事物好坏的标准,走到了一个极端。《复活》中他所进行的种种宗教宣传与说教也在此有了一个不太合理的解释。对于道德的自我完善,大概托尔斯泰基于宣扬他的博爱精神,以一种“道德”方式来代替“暴力”的方式。这是他个人的理想而已。至于哪种方式合适就必须针对革命的性质而言。当然,及至今日,道德的自我完善是一个不断完善发展的思维过程,这其中有比较,有选择,有量的变化,也有质的飞跃。 
  四结语 
    概言之,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托尔斯泰的天国是乌托邦。他的理想是空想,他的宗教是麻醉剂。所以,他的一生永陷于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无法解脱的矛盾之中。纵使如此,当说到托尔斯泰我们仍然无法止住对他的敬仰与崇拜。因为他的一生在不断地为人类进行着精神探索。他所作的并非是对传统文化的简单翻版和再现,它还包含着文化的融合与创新。随着时间的远去,伴着社会的发展及其个人思想的不断更新,托尔斯泰对于自己的“托尔斯泰主义”学说进行着探索与反思。这其中有着肯定,有着否定,有着肯定与否定的不断交锋。到了晚年,托尔斯泰甚至消解基督教,否定《福音书》中的经典。他的宗教思想由道德完善过渡到普泛化的人道精神。扬弃其世俗外壳(如仪式、教会等),对教会正统观念加以批判,最终达到解构神学体系的基督教的目的。这个过程依然充满着艰辛与痛苦,活解自身,可是他又不能不这样做,因为客观地对待文化和生活是托尔斯泰一生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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