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塘与朱载育关系考辨

论文关键词：朱载育；何塘；《中国音乐词典》
　　论文摘要：明代郑王世子朱载育发现了将音阶调谐为相等音程的数学方法，在中国音乐史乃至世界音乐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然而关于其师承何人的问题，《中国音乐词典》所记其早年师从何塘之说似有误。因为何塘卒于1543年。而朱载育1536年方生，童生师从何某一说不攻自破；事实上“师友于何塘”者是朱载育之父。

　　明代郑王世子朱载育(1536—1611年)，是明太祖朱元璋(1328—1398年)的九世孙，是明仁宗朱高炽(1378—1425年)的六世孙。朱载育嘉靖十五年(1536)生于河南怀庆府(今河南省沁阳市)，字伯勤，号句曲山人，少年时自号“狂生”。伯勤三岁丧母，受饥挨饿，稍大乞食街头，即使如此，也没有打消其对音乐的爱好。凭着对音乐的不懈追求，终成大器。他对中国及世界人民的贡献可以用英国科技专家李约瑟博士的话来概括：“朱载育对人类的贡献是发现了将音阶调谐为相等音程的数学方法”。从而奠定了他在中国音乐史乃至世界音乐史上的地位。朱载育成绩的取得来源于何处?朱载育师承于谁是个重要的问题。《中国音乐词典》(人民音乐出版社，1985年版)是这样介绍的：“朱载育(1536一约1610年)明代乐律学家、历数学家，字伯勤，号句曲山人。明宗室郑恭王朱厚烷之子。早年从舅父何塘习天文、算术”。按《中国音乐词典》介绍，朱载育“首创‘新法密律’(即十二年均律)的成绩取得是来源于“早年从舅父何塘习天文、算术”之故。笔者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现略陈管见。 
　　一、关于何塘生平
　　何塘(1474—1543年)，明代河内县(今河南省沁阳市)城内人，字粹夫，号柏斋，又号虚舟，世称柏斋先生，官至南京都御史。洪武初年，何塘高祖何忠一，随明军伐元，北定中原，遂编入河南怀庆卫籍，屯田于武陟。忠一生贵，贵生滨，滨生森，森乃何塘之父，配刘氏。即何塘之母。公元1474年11月29日，何塘生于武陟千秋乡军屯营舍。弘治十四年辛酉(1501年)何塘28岁，是年八月，何塘参加河南省乡试，中第一名解元。是年三月，何塘进京参加会试和殿试，进士及第，入翰林院为庶吉士。内阁刘健闻所学深醇，屡召论学．不往。何塘初入翰林院，作《入院言志》诗，诗浑厚淳朴，格调高古。弘治十七年(1504年)何塘任翰林院编修，主撰(孝宗实录》。正德四年(1509年)升任修撰，奉旨教诸中官修史著作。正德元年(1511年)，何塘进谏，要求禁贪墨以肃吏治，严纪律以振军威，治财用以固邦本。朝廷不纳，复又有本兵语五篇，投内阁又未被采纳。于是，何塘便以明君者应勤政爱民，慎理朝事的道理和以帝舜纳大禹治邦之道赢得天下太平的故事于经筵直谏皇上。正德帝听了，拒谏饰非，数日后以忤旨之罪，将何塘调出京。鉴于正德皇帝整日沉恋酒色，不理朝政，以及权奸当道，国事日非，何塘不愿为昏君效力，也不愿同贪官同流合污，于是一连两次写《患病不能供职乞恩放归田里事》的辞官奏疏，于正德十二年(1517年)辞官返乡。何塘归里后。舍于南村茅庐，自此时起不入城市，蔬食水饮，泰然处之。有访者则乡服以见，有权力人来，则避而不见。故士大夫以得见为荣。有乞言者，则示以道，而不誉於时，四方学者云集其门。是年，怀庆府城儒学庙完工，何塘撰写《怀庆府重修儒学庙记》(《柏斋文集》卷七)。世宗嘉靖元年(1522年)何塘因朝官推荐，被起用为山西按察司提学副使。是年(1525年)52岁升南京太常寺卿。时湛若水为南京国子监祭酒，郭维藩为司业，何塘为二位修明教育，研讨学术．并与南京的著名文士如边贡、陈琳等交往。《儒学管见》作于此年。嘉靖元年(1527年)，署南京翰林院学士。《阴阳管见》约作于此年。九月初一日作《阴阳管见序》。后因于当道不合，上疏称病，请求致仕。第二次上书得到批准，嘉靖九年庚寅(1530年)何塘家居，时年57岁告老还乡，被聘于郑恭王府朱厚烷所办的“景贤书院”进行讲学。此时的何塘常常是，废寝忘食，把全身精力放在研究历学、算学、律学和著书教徒上。

 

　　二、关于朱载育与何塘的关系
　　史载朱载育生于公元1536年，此时何塘已告老还乡，时年62岁，何塘卒于1543年，这年朱载育才7岁，刚够入学的年龄。“景贤书院”那时不收童生，要说成年或者稍大一些入“景贤书院”学习也有可能，可是1543年以后，何塘已经去世了，所以说朱载育“早年从舅父何塘习天文、算术”的记载有误，经查找资料和多方考证，笔者认为《中国音乐词典》关于朱载育师从何塘之说与事实相悖。这一点从朱载育《吕律精义·序》中也可以得到证实。朱载育在《吕律精义·序》中这样写道：“臣外舅祖何塘”。他又在《进历书奏疏》中写道：“何塘乃臣外舅江西抚州府通判何谘之祖也。”“外舅”一词在明朝即是我们今天人称的“岳父”大人。何塘是何谘的祖父，朱载育35岁那年(公元1570年)娶江西抚州府通判何谘之女(即何月仙)为妻。所以，朱载育称何塘为“外舅祖”。朱载育娶何塘重孙女何月仙为妻，那么何塘就是朱载育的外舅祖了。何塘著有《乐律管见》、《阴阳管见》等书，在乐律上很有研究。他的著作特别是《乐律管见》一书，朱载育研读再三．是他撰写的《瑟谱》到后来著成《吕律精义》的重要参考书。朱载育进一步说明他和何塘的关系时说：“臣父恭王壮年尝师友于何塘，臣虽未面觌，而亦幸私淑焉”。就他自己与何塘的喜好，朱载育进一步写道：“塘亦尝著阴阳、律吕之说，名日《管见》。臣性愚钝，嗜好颇同，忝居桑梓，复与瓜葛，静居多暇，读其书而悦之。探索即久，偶有所得”。朱载育为自己不曾亲聆何塘之教而以为至憾，他说：“慨生之即晚，不获与前辈同游，虽有一得之愚，无赁质问”。朱载育一生共写了《乐律全书》、《吕律正论》等20多部著作。其数学著作，涉及几何学和立体几何学课题。在1986年纪念朱载育诞辰450周年的函告词里有这样的评价：“朱载育是近代科学和近代音乐理论的先驱”。欧洲人称朱载育是“上帝赐予人类的骄子”，“东方文艺复兴式的人物”。朱载育成就的取得来源于家学和孜孜不倦地钻研及对前人经验成果的总结，来源于他“干思百虑而得的卓越见识——大师的洞察力”。由上，笔者恳请方家赐教，如有可能则建议《中国音乐词典》等权威书刊就此问题作出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