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文化对当代文学的影响

结合具体作家作品和文学现象谈谈大众文化的勃兴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影响

苏州齐惠壮士 2021-09-19 09:34 301 次浏览 赞 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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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蝶澈0825

    大众文化作为一种商业文化,必然遵守商业原则,这直接导致了文化创作者的物化。强势的大众传媒主动与文化艺术创作者合谋,甚至是大众传媒引导或左右文化艺术的创作及流向,危及了文化艺术内在的价值规律。文艺创作者在进行文化的生产时,不得不将文化当作普通的商品,按照市场规律进行创作。于是,生产代替了创造,摹仿与复制代替了想象与灵感。艺术不再是为了表达内心的渴望与困惑,宣泄审美的情趣与冲动,展现自身的生命与活力,而是出于赚钱的需要。文化界的“策划”一词,正是艺术家被异化的表现。策划就是摸清市场需要、消费者心理以及其它市场因素,然后进行文化生产。文化的创作不再考虑创作者的内心渴望和灵感闪现,创作者失去了自由。而且大众文化也很少是个人原创性的东西,往往是集体根据营利的目的摹仿或复制的结果。艺术家的自由创作在大众文化中被彻底否定和摒弃。

      对艺术的异化:

      大众文化依托市场规律和商业原则,导致文化艺术为赚钱的手段和工具,不再服从于自由的创造本性和审美的精神需求,迎合大众口味,走向平庸和媚俗。于是文化艺术的原有本性、旨趣、功能都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由张扬个性、呼唤自由、批判现实和理想导向转向了千篇一律、呼唤利益和消遣,从而导致了文化和艺术的异化。法兰克福学派认为,当艺术受制于他者,不再是存在的纯粹个人的精神领域,不再履行着批判与否定的职责,而是屈从于现实法则以证实自己的社会效用的时候,艺术也就将自己终结了。

      由于现代生产技术特别是大众传媒技术的日新月异,大众文化产品的批量生产和规模复制不仅具有了必要性,还具有了可能性。而标准化生产则带来了艺术本质的丧失。“像产品的零件一样,大众文化的‘原材料’走向文化生产流水线,标准化、模式化的文化生产线先设计出许多固定的标准情节、人物和结构,就像安装机器首先准备一定的标准零件一样,然后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批量生产了。”标准化生产阻断了个体的表现力和想象力,扼了创作的自由,艺术丧失个性,将艺术创作堕落为产品。法兰克福学派激烈地批判大众文化,认为它是对艺术本质的违逆。艺术是表征主体性的领域,它的本质在于异在性,真正的艺术对现实应具有颠覆的能力。而大众文化则完全消解了艺术的本质,使其由推动人类进步的力量而转为导致人类异化的反动力量。

      还有,大众文化的文化身份,在推动文化艺术深入大众生活的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将文化艺术引向歧途。真正的艺术应该具有深刻的内涵和独特的韵味,追求自由、永恒和意义。然而大众文化的性质,使大众文化本身充满了刺激、粗糙、感性的因素,丧失了崇高的追求;到处是宣泄个人情绪、沉醉感性生活、阴暗心理,消解了深层次的思考与判断,瞬间取代了永恒,庸俗取代崇高,刺激取代韵味。阿多诺认为,大众文化追求物质享受和精神,是人类思维能力的退化和反抗意识的消解,大众文化无法承担起救赎的使命,它除了大量可望不可及的虚幻外,并不给民众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所以说,大众文化消解了传统文化引导人类向上的使命,而转变成异化人性的力量。

      三、大众文化对当代文学的异化

      在大众文化的影响下,当代文学出现了一些值得关注的变化。文产的明星化、类型化、符号化和时尚化成为当下文学的基本特点。大众文化作为一种强势话语,它越来越深入地影响着文学的创作,改变的当代文学的格局,导致其异化。大众文化对当代文学的异化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文学的明星化,造星运动蓬勃发展。大众文化的兴盛依托于文化产业的发展,而文化产业则是建立在明星机制的基础之上,它通过大众文化的平台,为我们源源不断地明星。最近出现的“书商”就是主要通过塑造明星的方式来“包装”、发行,从而赚取利润。余秋雨就是一例。他自92年携《文化苦旅》横空出世以来,一路高歌猛进,98年出版《山居笔记》,99年出版《霜冷长河》,余秋雨在五光十色的媒体中频频亮相,虽然因为作品的粗制滥造而招来很多嘘声(评论界普遍认为:余秋雨的散文集一集不如一集,整体水平呈极为明显的滑跌趋势),但这并不妨碍他名声和作品销量的一路攀升。继余秋雨之后,贾平凹、、池莉、虹影陆续成为书商包装的对象。90年代后期随着大众文化的日益完备和它对文学日益深入的渗透,文产的明星化也更加成体系:书商选定有潜力的目标,从培育到包装一直到推向市场,形成完备的市场运作模式。韩寒、郭敬明等偶像派作家就是这种造星模式的结果。大众文化的明星化,在迅速给书商带来最大利润的同时,也反映出文学精神的日渐稀薄,从而导致人们对作家形象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对文学本身意义的关注。人们纠缠着郭敬明眼睛的颜色和他在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名次,不断炒作余秋雨的版权官司和暧昧情史。大众传媒与文化产业合谋打造文化明星的过程,实际上是抽空文学本质和内涵,将文学异化的过程;文学貌似在享受着高度的礼遇,实则被地对待,遭受了致命的打击。

      其次,创作的类型化,消弭了文学的个性。在大众文化的强势影响下,类型化全方位渗透到文学创作当中。文学创作集中在小说、言情小说和武侠小说等体裁,这些小说类型在结构模式上高度类型化,只要把现成的材料填充在相应的位置就可造出一篇作品。文学创作的各个要素,包括人物、情节、语言以及构思等,各方面都出现了类型化的现象。“小资写作”总是围绕成功人士、优雅别墅、酒吧、咖啡馆、等等。曾经风靡一时的王朔,就认为写作不需要想象力,而要靠推动的发展,“有多少呢?没多少,顶多200个,估计观众忘了,就从头重复。”当前的现实问题小说也有固定的写作模式,主要集中在改革与保守、与反腐、政治与情感的。张平的《十面埋伏》明显符合小说的叙述方式,《干部》在人物设置、情节安排和主题等方面,也未能摆脱类型化的弊病。海岩也是如此,他笔下的总是充斥以下元素:富有魅力的警官,柔情似水的,斗智斗勇的较量,刻骨铭心的爱恋。海岩娴熟地将这些元素调出不同口味,在类型化的文学创作中,轻轻松松地获取大众文化带来的巨大利润。同时,类型化的发达必然导致符号象征意义的蔓延,人们的消费不是为了生存需求,而是为了符号所象征的意义。韩少功就批评“生活符号化”说,别墅、轿车、时装、珠宝所带来的痛苦感或幸福感并不真实,“就其生理而言,一个人哪里需要三套空空的别墅呢?但别墅成为符号,轿车、时装、珠宝等等成为符号,不意味着非洲饥民的粮食也是符号。我们不能说那些骨瘦如柴的黑人没有真实的痛苦,不能说他们只是因为缺少符号就晕过去了,就掉了。” 大众文化造成的文学符号化,使得文学作品本身的内在意义和人文精神被抽空,文学的所指成为一具空壳,而毫无价值的符号的象征意义却得到极度膨胀。它消弭了文学的个性,使得文学的批判精神日益式微。

      再次,趣味的鄙俗化,缺乏终极关怀。当代文学中充斥着低俗的作品,发掘本能和刺激,似乎只有冲动和乐趣才是真正的生活。这些作品通过再生产人的和替代性的满足,来实现中产阶级的消费需求。卫慧便是代表。她宣扬“写作”,从“”出发扩展至性和,以现身说法的方式讲述关于人的本能的,人的被重新发现,这本是好事,可悲的是它被大众文化收买,成为大众文化赚取利润的工具。卫慧的积极响应,又将这种鄙俗化和市场卖点发展到极致,细致描绘浴室、酒吧、同性恋、酗酒等情节,从而走向歧途。文学内容在鄙俗化的同时,它的本质也逐渐被异化。这里的深层原因是人文精神的缺失。当今中国,在消费主义极为火爆的同时,我们却找不到自己的精神家园。正如林白所说:“在这个时代里我们丧失了家园,体就是我们的家园。”文学的鄙俗化、明星化和类型化,其中包含的经济利益对于作家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使得他们的创作必然地要朝这方面倾斜。

      总之,中国片面地强调经济领域的变革,而缺乏文化思想领域的配合,使得消费主义成为新的意识形态,大众文化畸形膨胀。以致物质的富裕掩盖了精神的贫乏,感官的享乐取代了思想的追求,低俗的时尚排挤了高雅的趣味。人们不再追求生命的意义,落为消费动物。这应该引起我们的警觉。而精英文化和贵族精神则是治愈大众文化弊病的最佳。精英文化抵制大众文化的鄙俗性和性,贵族精神也是大众文化批判的武器。消费性的大众文化与超越性的小众文化(精英文化)相互制约和补充,才能实现人类精神的平衡。而人文知识分子则是建设精英文化和贵族精神的主体,他们应该担负起大众文化批判的社会职责。但是,很多知识分子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在经济利益的下盲目为大众文化辩护。这里显示出更深层次的问题,乃是当代中国知识分子自身素质的低下。他们缺乏基本的自我意识和批判精神,与其说是知识分子,不如说是知识农民(老知识分子)或者知识市民(新知识分子)。他们目光短浅、麻木不仁,追逐世俗的功名利禄,而缺乏人文素养和更高的精神追求,这是当今中国大众文化畸形发展的重要原因。只有当中国的知识分子充分成长、成熟起来,成为自由的思想者和批判者的时候,他们才会热情地建设精英文化和批判大众文化。这样的结果便是,大众文化充分发挥其合理的一面,丰富人们的休闲生活,满足人们的合理,而精英文化和贵族精神净化人们的灵魂,提高人们的精神素养,充分发挥导向作用,将整个人类社会引向更高更美的境界。

    浏览 243赞 159时间 2023-12-06
  • 水蓝冰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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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上海中国当代文化研究中心、上海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和《文学评论》编 辑部联合召开的“当代文学与‘大众文化市场’学术研讨会”于2002年11月2-3日在江 苏省昆山市周庄镇举行。来自北京、上海、广东、山东、江苏、浙江、湖北、福建、新 疆等地的三十多位学者出席会议,并就当前中国的文化和文产机制,最近十年的文 学创作和文学批评,及其新的可能性等问题各抒己见,进行了广泛、深入的讨论。
    上海的王晓明首先代表会议组织者介绍本次会议的缘起、主题和基本设想。他说 ,从80年代至今这二十年来,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文学与社会的变化同步,进 入到一个关键、但又令人感觉困惑的阶段。我们都认为现实环境所呈现出的一切已经改 变了我们以往的生活;而对那些引起文学和现实生活变化的各种因素却又缺乏认真的分 析研究和透彻的见解,对其中新的可能性的方向并不明朗。他指出,要想回答大家的困 惑所指,短期内靠个人的努力并不能完成,需要我们大家一起讨论,充分交流彼此的意 见。他还说,为避免这次学术讨论会异化为一种形式,我们没有惊动学术界的前辈,也 没有请各级为会议“打开场锣鼓”,甚至没有按照所谓国际会议的惯例,要求提交 并宣读论文,更不组织旅游活动;而是充分利用会议的四个半天共八个时段(每个半天 分发言与讨论两个时段),讨论中你来我往,使问题从表层而至深入,在充分展开批评 和反批评中,使真正有价值的思想观念在分歧中慢慢呈现出来。
    (一)
    如何认识当前文化/文产机制是会议的主要议题之一。王晓明认为,当前文化与文 学的生产机制与过去相比发生了很大变化。以文学为例,五六十年代主要通过作家 协会和出版机构来组织和管理文学活动,现在这种管理的重心明显向出版方面转移;而 出版社一方面产业化,以追求利润为原则,另一方面又是体制的一部分,具有垄断 性,它对文学的管理就尤具特色。他同时列举从文学教育到社会对历史的集体记忆等多 方面的因素,认为这些都构成了当前文化和文产机制的重要部分。他强调,今天的 文学研究应该充分考虑生产机制的影响,才可能对当下的文学创作和批评作出贴切而深 入的分析。他同时认为,这方面的研究,如果仅仅援用“文化”、“大众文化”之 类西方概念是远远不够的,必须通过切实而具体的研究探索新的观念和方法。福建师范 的南帆说,在这个新的机制中有几个环节是他特别关注的:一是关于市场的概念, 在这里,“利润”是好字眼,但不能仅仅把创造利润当作衡量作品好坏的标准。目前文 化产业的利润仅次于航天业,文化产业是21世纪的朝阳产业,但他认为值得注意的是目 前大家都在谈论市场,但是文化市场是值得进一步分析的。现在市场已经不仅仅是一个 公平交易的平台,市场已经成熟到可以热点的地步,比如,如果你没读过一本十分 幼稚的畅销书,你就是落伍的人,等等,这就是市场所形成的一种新意识形态。二是市 场与话语权力的结合,80年代建立了这种想象:市场是与思想解放联系在一起的;特别 在文化人想象中,市场是与联系在一起的,对市场的好感主要来自这方面。三是市 场与大众复杂的联系,30年代提倡大众化,连同40年代提倡文艺为工农兵服务,当时的 “大众”是主力;而现在在“大众文化市场”中,“大众”是创造利润的人,虽 然都使用“大众”一词,但其间已经发生了深刻的转化,市场掩盖了许多复杂的历史关 系。
    南帆的发言还强调了文学与意识形态的关系。他说,文化是意识形态的一个层面,即 使了解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政治与意识形态的关系,并不一定了解文化与意识 形态的关系。他引用阿尔都塞关于集体记忆的理论,说明一种想象性关系所形成的控制 力量。他说,文化层面的意识形态不容易察觉,它通过符号体系发挥作用,例如在文学 中,在武侠小说中,都可以传递出诸如种族、性别等意识形态的信息。在文化里面,文 学是意识形态变化中非常活跃的因素,文学往往以敏锐而深刻的感性洞察力来宣布恩格 斯所说的“现实主义的最伟大的胜利”。《视界》主编李陀在发言中探讨了文化/文学 生产机制的动力问题,他认为不能忽略民族这个动力。在20世纪的世界局势中,地 缘政治成为国际政治最重要的方面,跨国资本在中国经济领域的渗透与反渗透所形成的 张力,已经进入中国文学、文化生活领域。他特别强调应该充分认识这种动力中的张力 关系,比如建设社会主义民族与西方启蒙传统的紧张关系,当前不仅精英文化与大 众文化,社会与市场之间也有,我们的会议就体现为与市场的一种紧张关系,对知 识界不能下简单结论。鉴于动力中复杂的张力关系,李陀认为,必须意识到套用西方理 论解释中国经验的有限性,虽然这是一份可贵的理论,但对中国经验而言,它不足 以有效的反思,也就无法作出有效的阐释。对当代文明面临的进行新的阐释性 描述,这是人文知识分子的重要任务,否则无论科技为我们多少物质方便,人类都 还是没有摆脱黑暗。总之,李陀认为,我们必须注意分析动力机制的复杂性。
    在一般人看来,当今发达的传媒业正在不断缩小传统意义上文学的空间。对此,上海 的蔡翔在发言中探讨了“纸面媒体与文产经验”的关系。他先着眼于微观,分 析时尚类杂志生产的特点:一,不靠发行获取利润,利润主要来源于广告,并根据对读 者的寻找广告商,再由此组织的叙述方式,因此,它面对的其实是“小众” 而不是“大众”;二,当确定它的读者的概念后就是叙述,即表达一种生活方式 ,并以此来检验我们的生活是否“时尚”;三,极力抓住未来的可能性,关于未来 而不是关于过去的想象,比如关于“家庭”、“幸福”、“身份”、“健康”的未来想 象与可能性。蔡翔认为,正是第二、三部分转化为一种意识形态,由某种生活方式转化 为表意叙事,并成为既定生活模式,生活方式由此被文化生产出来,以“时尚”或 “不时尚”的观念来控制我们。再来看文学,从表面看,出版社鼓励长篇小说的繁荣, 但实际上版税的影响非常大,艺术创新在版税制度面前退缩了,目前中短篇小说创作正 不断萎缩,使文学创作的基础被削弱,这将影响后十年长篇小说的繁荣。另外,文学杂 志要进入市场,也产生分层现象,一部分杂志专为“白领”,一部分专为“顶级富人” ……但蔡翔最后表示,有一种真正的大众也许还没进入我们的视野,他们不属于“时尚 的”高档消费体;就此而言,寻找新的读者也就是寻找没有被遗忘的精神诉求和历史 记忆。南京师范高小康关于“市场与文学关系”的发言倾向于寻找文学与市场的同 一性。他说,古人有所谓“著书都为稻粱谋”,对此我们不应该仅仅理解为作家放弃了 精神自主性,也应该理解为是古代文人的一种生活方式,是他们和社会的交换方式。当 代文化市场与传统相比自然发生了根本变化,但正如历史上商业的发展非但没有破坏文 学的精英价值,而且高效率的市场运行机制将增进文学向多种文化形态发展的可能性, 大众传媒也将促进文学活动的传播。
    北京的韩毓海在发言中对比西方与中国文化传统的差异,强调中国文化/文学传统 所着力描摹的是一个“情”的世界。他说,无论马克思从研究商品开始的政治经济学理 论,福科对西方以资本为中心社会的批判,还是哈贝马斯对不同时期市民社会、平民社 会和大众社会的区分所做的贡献,都体现了西方的理性传统。他举英国经济学家亚当· 斯密和文学家笛福为例,亚当·斯密和笛福在历史上作为经济学家和文学家的角色都曾 前后置换,其原因也植根于西方文化注重范畴、实证和条分缕析的理性传统。中国的情 况则不同,他举《海上花列传》和《马桥词典》为例,认为这些小说并非环绕一个中心 ,其中许多非理性行为只能用一个“情”字来解释。像《海上花列传》中三人连环套的 情节表明中国人的情的世界如此复杂,以至于有关中国现代性的思路始终没有解决 “情”的问题。“天若有情天亦老”,以“情”来解释翻天覆地的政治,也可视作 这种传统的投影。韩毓海的发言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对以西方理论诠释当今复杂的中国 文化/文学现实的怀疑。华东师范的罗岗对在权力和话语之间运作的文化/文产 机制进行分析,他认为比较成功的期刊或媒体书目注意在市场和体制之间寻找平衡,而 不可能长久地徘徊在边缘。他说,90年代以来市场发生变化,新技术的加入,网络空间 的出现,互联网改变了我们对文学和文化生产的看法,而目前社会对新经济的兴起还有 所忽视。伴随网络兴起而诞生的是新经济神话,所谓“眼球经济”,追求点击率,人们 对网络的热情,引起跨国资本和外国基金的关注。文化生产带来新的可能性,比如业余 思想者、写作者和新网络体纷纷出现。另外,网络已经开始自己的经典,像《大 话西游》现象,其实是网络讨论的结果。在进行上述分析后,罗岗还提出网络文学必须 应对的问题,比如在版权、作者和传播问题上如何抵制资本的压制,如何通过技术手段 保护和发扬精神,但他认为目前不能高估这种可能性,因为网络文学毕竟徘徊于资 本与市场之间。面对文化/文产机制的转变,江苏省作家协会的费振钟对作家协会 在目前文产机制中的作用表示忧虑,他认为目前作协的人事制度和工资制度已不能 满足作家的要求,作家协会无力组织文产,作家越来越不愿意参加作协活动,在作 协活动中经常看不到作家的影子。
    (二)
    如果说,关于当前文化/文产机制的讨论是90年代以来文学形势变化所引起的思考 ,那么讨论必然涉及对这十多年来文学创作情况的看法。出于不同的学术背景和切入角 度,大家对这十五年来文学经验的认识和评价也不尽相同。
    华东师范的倪文尖认为,90年代与80年代文学创作明显不同的是在权力和资本抑 制之间打擦边球,这种关系常常表现为微妙的转换,相互利用,最终目的是满足市场 望。90年代文学还有一个显著特点是利用80年代的文学,比如余秋雨的散文多表现 了80年代对文化的理解,再比如90年代的流行歌曲《涛声依旧》的作者其实是80年代的 朦胧诗人。虽然其间有转换得比较成功的作品,但倪文尖对90年代文学创作的总体情况 并不乐观。他认为,这首先是文学观念的问题,即文学是怎样的,文学与经验的联系, 特别是与那种既凝聚着个人化、又是处于社会中的个人经验的联系。现在关于的叙 述中看不到中国发生的真,是、模式化的。90年代中期以后,文学中 有关注底层生活的作品,但那底层还是程式化的。从文学技术层面看,小说的呈现能力 如对细节和场面的描写,远不如对过程叙述得好,作家的描写能力实在让人不敢恭 维。那些在80年代成名、90年代继续走红的作家的前景也不容乐观,比如莫言的作品忽 好忽坏,表明他对自己的作品缺乏反省和判断能力;王安忆则相反,她是自觉与思想界 保持互动的作家,由于过于自觉,创作陷入另一种观念化倾向。《上种红菱下种藕》表 达了一种情怀,但这种情怀可以写一篇好的散文,作为小说,她最想表达的却不是目前 写出来的。因此,倪文尖认为对90年代文学持反省的态度会更具有价值。
    对文学现状的反省逐渐深入到对研究者自身文学观念和研究方法的反省。复旦的 郜元宝对一部分会议代表研究方式的改变提出质疑。他说,在座的一些批评家在80年代 都曾经是名副其实的“赏花人”,但今天却转向文化批评,只问“和泥土”,方法 论上的这种转变,是否意味现代人更关注文学管理问题,而对人的灵魂问题不再关心, 我们在进行文化研究时,从文化跳到文学,但从事文化研究后还能不能回到文学研究? 他的意见引起与会者的讨论。南帆认为,“回到文学研究”,这里需要回答的问题是文 学研究是什么?人道主义回答是对人的研究,新批评认为是对语言的研究,这些构造本 身即是一种话语,具有意识形态的背景。王晓明说,我们今天所以要来讨论文化/文学 生产机制,恰恰是因为我们觉得在80年代获得的那一套文学观念,已经无法有效地解释 今天的文学现实;但他同时指出,郜元宝的批评包含着非常重要的内容,值得与会者仔 细思考。李陀对80年代他曾认为文学的根本就在于形式的看法进行反思,他说现在看来 ,在当时背景下形成的这种看法有许多问题,为什么用文产代替文学创作?就是为 了打破那种以为“文学是创作主体靠主观建构的”陈旧观念。蔡翔进一步说,作家写作 、作品成为经典是一个过程,而不仅仅是一件成品。我们过去只承认主体性,其实也并 不符合当时的情况,比如《重逢》的背后是各种政策和形势参与的过程,80年代的各种 观念支持着作家的写作,像《冈底斯的》和《棋王》都离不开当时的语境。90年代 的文学作品越来越趋于雷同,文学基础发生,恐怕也不应该仅从作家的主体性来考 虑问题。上海王鸿生的发言则使郜元宝提出的问题更为明晰,他认为,采取文化研 究的机制把思想吸附进去,使个体、心灵,以及审美和乌托邦走下坡路,我们变成自己 的对立面,似乎个人感性、经验走到头了;另一套术语:民族、资本、权力等成为 大辞条。他希望有一部“词典”能在两者之间找到一种解释,而不是简单地抛弃或词语 之间的断裂。否则,这样的研究将导致,因为我们把文化研究出发点上的东西丢掉了

    浏览 398赞 160时间 2023-02-10
  • cafa晓晓

    什么是大众文化?当代文学又是什么东西?
    我喜欢韩寒的书.王朔的书.还有三毛.其他都的作者名字都忘了
    这些是文化吗?

    浏览 330赞 124时间 2022-05-15
  • mono默默

    g

    浏览 190赞 57时间 2021-11-06
  • vivianygefes

    这个题目太大了!是论文?
    没有完整的思路,感觉可以用贾平凹的《浮躁》、王朔的《一地鸡毛》以及网络文学的兴起串起来。关注作家对“大众心理”变化的探究与迎合给当代文学带来的影响。

    浏览 280赞 91时间 2021-09-23

大众文化对当代文学的影响

结合具体作家作品和文学现象谈谈大众文化的勃兴对中国当代文学的影响